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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咯

[翻译] 轮回(6)(Samsara)

[翻译] 轮回(6)(Samsara)

作者:lilien passe

作品号:1965024(ao3)

Cp:Germancest

 

大———进展

 

20271223

乌鸦偷窃可颂的行为越来越猖獗。

基尔伯特搓了一个雪球朝一只鸟扔去,无视了它们愤怒的叫嚷。他坐在一部梯子的顶上,盯着剩下的食物。其他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一盒子的装饰品,剩下的面包,还有路德维希。

饰品基本都在。它们是镇民捐赠的,大多数由小学生制作(这注定了它们奇丑无比,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它们是“无价”的,确保了即使有松鼠来盗窃,也没有人会在意)。

基尔伯特啃着剩余的司康饼,后仰起头盯着圣诞树的针叶。路德维希正往更高处悬挂装饰物,放弃了采摘升降机,仅仅只是攀在树杈上。

“你会掉下来的,你太胖了,我到时候可搬不动你。”基尔伯特把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说我胖也没法让你对自我形象有更良好的感觉,基尔伯特,你难道没有从《Mean Girls》里学到什么。”

基尔伯特张嘴打算作一个完美的反击,突然有思绪掠过脑海,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刚想说‘你不该引用过时的流行文化里的东西’。但我突然想到几天前我刚对我爸这么说过,”他焦躁地说,拨弄着他的项链。“为什么你还会看过时的女生电影?别告诉我这是你打手冲的方式。”他继续无意义地拨弄着,感觉到路德维希僵了一会儿。

“看来你并没有什么恋父情结,我应该对此感到失望吗?虽然根据刻板印象应该是恋母情结,对吧。”金发的人最终说。

一些针叶掉到基尔伯特的头发上,他把它们扫掉,它们的尖端无情地扎着他。

“什么的刻板印象?”他谨慎地问,手指碾碎了剩余的司康饼。一些啮齿动物会高兴的。也许是白鼬,管他妈的白鼬。

他上方的树枝晃得更厉害了,路德维希疑惑的声音紧随其后。

“我在想--你在*拽我大腿吗?”(pulling my leg,俚语,有开玩笑的意思)

“没有?”基尔伯特说,开始对这种一来一回感到恼火,“谁他妈还会用这种俚语啊。”

“一个正直的公民。”

不一会儿路德维希从树上滑了下来,落在基尔伯特身边的树枝上。他伸出一根沾满树汁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基尔伯特的脑袋,基尔伯特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

“不要在我重心不稳的时候戳我,这不公平。”

“我还以为树木的汁液可以让你更宽容。”

路德维希似乎颇为高兴看着他摆弄食物,但面包师的儿子突然有些不满地说“我不得不四点起来做这些东西,你懂的,在三点睡觉之后。”

“你就靠睡的那一小时在树上乱窜。你真该让你的烘焙食物毁掉,作为你缺乏常识的惩罚。”基尔伯特说,他的手指停下了,把剩下的司康塞进了口袋。对路德维希挑了挑眉毛。

“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不用梯子快多了,”路德维希说,耸了耸宽阔的肩膀。

“更快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怕,也许吧,”基尔伯特哼了一下,“你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在我摔断我的腿并结识了重力和它的同仁之前”

路德维希无声地笑了一下,抿了一下鼻子。

“也许我不太一样,我猜,”他说,声音低沉,有些犹豫,“这样的事并不困扰我。我从没想过因为从梯子上摔下来而死,甚至不作为一种可能。我想大多数我这年龄的人都这样,不过依旧有些东西会让我不安,我想这是个很好的说法。”

基尔伯特抬起一边的眉毛,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微笑。他靠过去了一点,欣赏路德维希向后退的样子。树枝发出清脆的警告声,基尔伯特伸出手抓住了一些针叶,好像这能阻止这棵树裂开一样。

“我不信,”他说,推了一下眼镜,今早太累了,没戴隐形眼镜。“你看起来就像即使有坦克袭击你,你也能及时弹开并徒手把它撕了,然后不停地抱怨糟糕的建筑规划。”

“谢谢你?”路德维希说,挑起一边眉毛。他揉了揉后颈,树枝发出惊人的嘎吱声。吉尔伯特皱了一下眉头,意识到这个动作是自己经常做的。看到它反映在镜子以外的东西上很奇怪。

“但我没有撒谎。有些东西让我焦躁不安。也许坦克的撕裂声也在其中。”

基尔伯特的头歪向一边,不知道为什么,路德维希看起来更紧张了。

“...高度也是其中之一吗?”他猜到,一股小小的寒颤流过全身。

路德维希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基尔伯特。

“不,”他直截了当地说,“你觉得我会花上--算了。”他发出一声呻吟,用手套搓了搓脸,对着树汁龇牙咧嘴。他最后瞥了一眼基尔伯特,然后嘟囔道,“妈的。”

基尔伯特差点笑出声,当路德维希向前倾,树枝在他的重量下嘎吱作响,突然间他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而这时一个蠢念头划过脑海,他们离地面有十五英尺,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他们,他们被商店环绕,整个镇上人最多的地方,然后路德维希打算吻他。

路德维希的嘴唇触碰到他的,然后基尔伯特的手在那一刻自行决定松开梯子。他猛地向后,发出惊讶的喘息,接着他发现自己瞪着暗下来的天空,胃在跌落的时候冲到嗓子眼里。他听见路德维希的咒骂声,奇怪地想着他怎么不跟着做一样的事,然后他摔在地上。

他落在了堆积在树周围的雪上,这些雪没有被踩踏过,因此缓冲了打击。他只是稍微有些呼吸不上来。梯子危险地摇晃着,开始向前倒,但基尔伯特过于震惊以至于没去注意,他也没在想什么,真的,除了一件事,那就是面包师的儿子也许并不是一个路德宗的好男孩,如同店里的那幅家庭画像暗示的那样。

“草--妈的,基尔伯特!”

那么这就是第二个证据。尽管这个吻更受诅咒。

路德维希立即从树上跳了下来,几乎没有畏缩。他把梯子猛地推开,因为它即将向基尔伯特倒去,它在开阔地飞出五英尺,撞上了立在庭院草坪的雕像。雕像危险地摇晃着,一根手指飞到了雪地上。

路德维希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他在基尔伯特身边停下来,跪在地上。他用手撑着基尔伯特的背,以基尔伯特从未听过的速度把话一口气说完。

“基尔伯特,该死,你他妈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会以为你害怕过重力!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开梯子你这个蠢货你可能会死的妈的你在发什么疯?!”

基尔伯特转过视线,定格在路德维希的脸上,自己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指着那个雕像,然后哑着嗓子说,“你把那位女士的手指头砸掉了。”

路德维希眨着他漂亮的蓝眼睛,疑惑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

“什么?我--”他顺着基尔伯特的指向,瞪着那个雕像和被击败的梯子。

“…哦。我确实应该在乎那玩意,不是吗。”

基尔伯特完全起身的时候畏缩了一下,摁着他的头,因为他撞在了一个冰块上。路德维希马上把他的手也放上来,在他的皮肤上传递出一股暖流。这让他呻吟了一声并闭上眼睛。

“你应该的,”他喃喃说,身体向前倾,把额头靠在路德维希的肩膀上。“还有那是什么鬼东西。”

“你得说的具体一点。”路德维希轻声说,他的手指更紧地攥着基尔伯特的手背。

“超级英雄的滑稽表演。比如那个不合时宜的吻,还有从树上一跃而下。”

他感觉到路德维希换了下重心,轻微的心悸足以说明他身体的不适。

“关于跳下来的那部分,我只是想从A点以最快的速度到你身边,”路德维希喃喃地说,“那个梯子要倒在你身上了,所以我要把它移除。没什么特别的。”

基尔伯特抬起头,以一种更强硬的目光定定的盯着路德维希,这实际上没有解释为什么让梯子飞出它梦里才有的速度以及给雕像做截肢。这也没有解释之前的事,基尔伯特也许几天前就隐约意识到会发生,但当它真的发生在梯子顶上,没有任何警告和事先指示的前提的时候,它的突然性让人不安。

而且这也不是这种事应该的样子!迪士尼的烟花在哪里,长久的凝视在哪里,路德维希应该是害羞和可爱的,但与之相反他太有侵略性,太有自信,这让基尔伯特感到怯弱,不适和困惑,因为他以为他们会有些共识,应该有什么迪士尼管弦乐而不是让他掉下去并摔了脑袋。

他感到被欺骗了,某种意义上。就像他们曾经做过类似的事,而过去的相处模式被打破了,这本质上不坏,但基尔伯特喜欢传统。即使不是他潜意识里熟悉的。

“另一件事呢?”

路德维希清了下喉咙,然后瞥了一眼雕像。

“我会…修好那个。”他嘟囔道,准备站起来,但基尔伯特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她会活着的,”基尔伯特急躁地说,站起身来。他晃了一下,当路德维希的手伸向他的臀部来稳着他的时候,他尽力不感到太慌乱。脑震荡。最好去…处理好这个。

他戴着手套的手紧紧地抓着路德维希,一言不发地向广场上的酒吧走去。暮色降临了,当基尔伯特拽着年轻人走过雪堆时,圣诞树和市政厅上的灯都亮了来。整棵树迸发出光芒,但基尔伯特甚至没瞥上一眼。

“要去哪里--”

“酒吧。”

“...你真的觉得那是最好的选择吗,你可能脑震--”

“酒吧。”

“...你打算用这个词回答每个--”

“酒吧。”

“见鬼你多大了?你跟小孩一个--”

“我的老天,我们要去那个该死的酒吧,路德维希你闭一下嘴吧!”基尔伯特生气地说,当他挣扎着过街的时候,他在雪地上滑了一下。

在他身后,路德维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年轻人沉默地服从了。

本地的酒吧(老板坚持喊它“酒馆”,它翻新时正流行英国的命名法)和广场本身一样装饰着许多圣诞节灯饰,它的整个框架上都被小白灯勾勒出来,前面挂着的狮子标志上有一个花环。

对于一个周四晚上来说人有点多,大多数柜台和卡座都有人。基尔伯特没有理会他们的问候,径直走向后面。那里的角落有一个孤零零的卡座,比其他座位更笼罩在阴影里,长椅上堆放着陈旧的,发霉的动物头颅战利品,显得格外阴森。基尔伯特把它们从椅子上推开,无视了它们落在酒吧地板上时扬起的灰尘,他坐下,示意路德维希坐在他对面。

路德维希警惕地看着盯着他的狼头,轻轻地让自己坐进卡座里。双手放在膝盖上。

基尔伯特甩掉外套和围巾,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这些动物的脑袋是为了确保你没法逃跑。”他说,因为路德维希显然要继续盯着桌子看。

“我没打算…好吧。”路德维希无可奈何地嘟囔道,当即停下了反驳。

“很好。”

基尔伯特端详了一会儿路德维希别扭的姿势,然后踢了踢他的小腿。

“那么。另一件你没有提及的事。”

路德维希缓缓把头抬高了一点,蓝眼睛谨慎地注视在吉尔伯特的脸。

“我…好的。我该怎么说?”他最后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你打算无休无止地转移话题,你看起来什么都不打算做,除了热切地盯着我,这让我有些发狂-”

“好了好了,别发表社论了,”基尔伯特嘟囔道,他的耳朵红了。当服务员送来他们惯常的点单时(简单的两人一品脱),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许久都没碰桌上的啤酒,直到路德维希拿起其中一杯。

“你,不过,”他指出,主要是对着他的杯子说话,“不用感到尴尬。上帝知道我也在干一样的事。”

“直到大约10分钟前,我还会说这是胡说八道。”基尔伯特嘟囔着,低下头来掩饰他困惑的笑容。

卡座在路德维希变换重心的时候发出嘎吱声,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了,声音有些结巴。

“我…对不起,我得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他安静地说,“你爬到梯子顶上的时候看起来那样满不在乎,尽管你一直在摇晃,我对上帝发誓,有那么一刻,当你一只脚踩在顶端的横杠上保持平衡的时候,我觉得你真的要掉下去了,但你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你也没有意识到你有多危险。你看起来像一只鸟,知道自己不会跌落,而我讨厌你这点。你让一切看起来很轻松,我猜我想要把这种非自然的特质从你身上剥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不-不是我这么做的原因。但这是为什么要发生在那时。当你看起来像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时候。”

基尔伯特皱着眉头,试图跟上路德维希嗫嚅的讲话。

“...你吻我是因为你想让我掉落。”

路德维希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想一部分的我是的,”他低声说,“你看起来很疏远。我不希望你受伤,但我只是—这种恐惧掌控了我。你永远不会不畏惧跌落,只有我处于重力的支配之下。”

基尔伯特惊讶地眨眨眼,然后迸发出一阵大笑,声音大的让其他顾客都扭过头瞥了眼他们。路德维希看起来很惊愕,随后显得很生气,他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然后嘟囔道,“居然有人还好奇我为什么总是很刻薄。”

基尔伯特摇了摇头,伸手越过桌子,轻轻弹了弹路德维希的额头。

“不-不,”他喘着粗气说,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老天,路德维希,真的很明显,你根本不怕跌落。你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像个超人之类的,还用空手道劈开了梯子,你是个无畏的浪漫主义者,普罗米修斯。”

“我的肝脏也被反复吃掉了?”路德维希问,揉了揉额头,露出了被逗了的表情。

“关注半神的部分就好。”

路德维希挑起一边的眉毛,但他偷笑了一下。

“你有点疯狂。”

“你才是。弑梯者路德维希。”

“见鬼快停下吧,我只是把它推开了,没有用我的小指把它劈成两段。”

“那东西飞了起来,我向上帝发誓,就像冥王星一样,”基尔伯特坚持说,拳头在桌上敲着,“在他撞上那座女士的雕像前,它一直在唱‘来吧,驶向远方’。”

路德维希马上把手放在基尔伯特的手上,对他发出嘘声但忍不住大笑。

“你对80年代摇滚乐的了解非常迷人。非常有时效性。”他揶揄道。

基尔伯特翻了个白眼,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他把手翻过来,和路德维希的手指交叉。

“我可不想从某个也许一天锻炼到晚只是为了给一个弱小不堪的书呆子留下好印象的人口中听到这种话,真可悲。”

路德维希轻声笑着,朝着桌子前倾了一点,他的蓝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明亮。

“你嘲笑我,但这看起来起作用了。”他低声说,大拇指轻轻地摩擦着基尔伯特的手背。

这小小的触碰像火一样卷过他的皮肤,他飞快地扫了一圈,确定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可干之后,他越过桌子拽着路德维希的外套,把他向前拉,近到足以将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他无视了压着他肚子的桌子,他的眼睛被蓝色溢满,他的脑袋浸在路德维希的气息里。温暖的面包,所爱之书的书页,群山里的松针,清新的新雪。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有一千岁。周围的酒吧是一片他能记得的山原,手里的外套是毛皮和筋骨,路德维希依旧在那里,他的气味,文明的气味,面包的气味,以及铁与血的铜臭味。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分享着一个想法,时钟指针上滴答声稍纵即逝,他们身体里的每一条蓝色静脉同时收缩。

“我们不能在桌子上上床。”路德维希低声说,他的声音猛地打破了这个魔咒。

基尔伯特的胃猛地一跳,然后他低声说,“他们制造漂白剂是有缘由的。”他向前倾去,越过桌子,把路德维希拉进,把他的嘴唇压在这个年轻人的嘴唇上。他听见了模糊的喘.息声,知道这超出了不被其他客人指责的范畴。无视他们。路德维希的手指埋在他的头发里,舌头扫过他的嘴唇,以一种十分有侵略性的方式,基尔伯特不记得这个,并不像他以前在另一个人的触碰中感受到的松树和山脉。但这是受欢迎的,寒冷中的火焰,持续的热量,除了烧焦的骨头,什么也没留下。上帝啊,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逃离木桩。

他们马上被踢了出去。说什么动静太大了,干扰了别的顾客。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到雪地上,满脸通红,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基尔伯特担心路德维希会折断他的手腕。


T.B.C.


还有一小节试试图片能不能发,没有xing描写,但lof就这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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