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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咯

[翻译] 轮回(5)(Samsara)

作者:lilien passe

Cp:Germany/Prussia

作品号:1965024(ao3)

 

这是第一章的最后一部分,后边的更新可能会不太规律(即按2027-1917-1947这样),总之随缘吧

 

20271222

他们有点太显眼了。

太他妈显眼了,很惊讶镇里人没向他们扔石头,或是在广场边挂上横幅来提醒来往路人他们的存在。

每次基尔伯特都会这么觉得,每当路德维希的眉毛摆出那种模样的时候,基尔伯特就知道他在将笑未笑的边缘,但又不想笑出声让讲笑话的人得逞;每次路德维希给他带热巧克力,却顺手给了别人的时候——这在一下午发生了三四次;或是路德维希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嘲讽些什么的时候,一些年轻男孩抱怨着询问内容,而他拒绝回答。

但看起来没人觉得奇怪。

基尔伯特几乎从梯子上掉下来七次。

他们在悬挂灯带。暴雪已经减弱到工作可进行的程度了,尽管有诸多分心的事,但基尔伯特确实很期待一切的到来,每年他们都会在圣诞节前的一整周把圣诞树点亮,今年实在晚得不可思议。其他的村民看起来坐立不安,甚至开始嘲笑他们。虽然圣诞树委员会的正式成员没有发话,但这已经足以让基尔伯特紧张了。如果路德维希瞪着所有无关人员的方式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他也一样。

基尔伯特从梯子上爬下来几级,伸向一串灯,在路德维希把它们递给他的那一刻就爬了回去。金发碧眼的人稳住梯子,然后基尔伯特继续工作。他可以感受到年轻人的目光注视着他(而除了他的屁股以外,他很难想出面包师的儿子还能在盯着什么),几乎可以听到他声音里的笑意。

“你看起来像只松鼠,你小时候读过那些书吗,关于一些互相残杀的中世纪啮齿动物?”

“中世纪啮齿动物。不,我没有印象,”基尔伯特面无表情地说,路德维希无声地笑起来,他感觉梯子在微微颤抖。

“那你小时候,动一下,看过什么书?”路德维希问,在基尔伯特还抓着梯子的时候,轻而易举地举起梯子,并在放下之前挪了几步,只有他有足够的力气这样做。每到这时,一些小鬼都要嘟嘟囔囔,说他是只可怜的炫耀虫。路德维希只是翻翻白眼然后无视他们,但基尔伯特会向他们扔东西。真的很成熟。

等到梯子稳定下来,基尔伯特才再次埋进树里,把灯挂在它们应在的地方。

“主要是百科全书,”他说,作为路德维希之前问题的回应,“各种各样的参考书。我最喜欢《内科医生的桌面参考》。我喜欢神经系统的图片。”

“病态的小孩。难怪我们不是朋友,”路德维希说,不知为何,基尔伯特可以感觉到年轻人把下巴靠到了梯子的横杆上。

“我们不是朋友是因为你比我小了七岁,这十分荒唐,你知道小孩子是什么德性。就算是一岁的年龄差距,也让人无法忍受。”基尔伯特说,歪着头,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下方的路德维希。

他得到了一个好奇的小小笑脸。

“七年过去了,现在的你也没什么变化?”

吉尔伯特抿了抿嘴唇,然后在路德维希取笑他脸红之前回去工作。

“在某个表现得像七十岁的苦命老人面前,我当然算不上有什么变化。”

“七十岁可不够老,你知道的,在现代科学的奇迹之下。”

路德维希模仿着五十岁广告节目员的腔调。基尔伯特不禁大笑,不得不再次抓稳梯子。他把最后一串灯挂上树,然后大喊,“下来了!”,接着迅速从梯子上爬下来,敏捷地落在路德维希身边。他从年轻人身边挤出一条道,毫不惊讶地看到年轻人安静地跟在他后面,像一个裹了太多层的金色影子。

“我们最多参与到这里了,其他的得用樱桃采摘机,”他高兴地说,给自己倒了一杯苹果酒,经过一番思考,给路德维希也倒了一杯。金发碧眼的人接过来,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两个人转过身来观察圣诞树。

路德维希抿了一口酒。

“真难看。”

基尔伯特用力地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愤愤不平地说,“哪里会,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等它亮起来你就知道了。”

“很难想象我们浪费整个城镇的资源就为了一个只能亮几天的东西,”路德维希继续说,从敲击中恢复过来,“我们不是正处于经济危机吗?我们租了一台重型机械,就是为了悬挂彩灯和星星。这看起来就像…”

“你真的喜欢过什么吗,还是说你在这里就是为了抱怨的?”基尔伯特突然发怒道,路德维希的挑剔态度终于惹毛了他。他喜欢这家伙,但不等于他不会生气。

路德维希看起来真的很惊讶。这是基尔伯特在他身上看到的最真实的表情,他感到某种满意,尽管有些受伤。

两个人陷入沉默,互相凝视了许久,然后路德维希转向这棵树,看着它,把头歪向一边。

“我喜欢你这么喜欢它,”他最后说,扯了扯帽子,遮住了他被风吹得通红的耳朵。“从来没见过一个成年人这么喜欢把自己塞进树叶覆盖的怪物里,只是为了悬挂一串闪烁的灯。虽然成品很可笑,但是你很难讨厌它,因为你拥有这样一个热情洋溢的同伴。”

基尔伯特惊讶地眨了眨眼,试图把感受表现在脸上。

“...如果我说我讨厌这棵树,你会—”

“也许会推倒它。”

“...如果我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那么—”

“帮你撑着梯子,方便你挂更多的灯上去。”

路德维希瞥了基尔伯特一眼,露出一个微笑。

“我没打算给针树建一个神龛,基尔伯特,拜托。”

基尔伯特低下头把鼻子埋在围巾里,有些慌乱,不知道要说什么。

“应该立法禁止你煽情—不不不别你他妈的敢—”

“树的笑话。”*1

“该死!”

吉尔伯特发出大笑声,随后路德维希安静的笑声与他沙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他向吉尔伯特靠近了一点,吉尔伯特默许了,当他们的手相蹭时,他强迫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

“你甚至想不出一个真正的笑话,”他抱怨道,用肩膀撞了撞路德维希。

“显然,没有必要耍那种小聪明。你还是笑了,这就达到了双关语的首要目的,”路德维希说,他的嘴唇弯起,露出了一个愚蠢的英俊的笑,基尔伯特越看越觉得可爱。“吸引那些不够聪明的或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他们还会怀念收音机里的有声电影。”

“老天啊,路德维希,为什么你要这么卖力地去引诱老年公民?”吉尔伯特拉长腔调,他喝光了苹果酒,向路德维希的杯子伸出手,打算放回卡车上。“在我们的友谊深化之前,你的哪些小癖好是我需要知道的吗?”

“很难说是癖好,”路德维希淡淡地说,把杯子放在基尔伯特手里,然后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大概只是对银发的人有好感。我希望那种魅力能够转移到更年轻的那代人身上。”

基尔伯特思考着他的话,皱起眉头,然后他缓缓反应过来,眼睛瞪大了。他看过来,向路德维希投去询问的目光。年轻人只是笑了笑,耸了耸他宽阔的肩膀,但他的脸上有隐约的不好意思。

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够开口之前,委员会的一个老人把路德维希叫走了。

“回头见。”路德维希轻声说,在向其余人走去之前,朝基尔伯特弯了弯嘴角。

吉尔伯特站在小雪堆里,空杯子紧紧地贴在胸前,他努力保持着冷静。他看着路德维希爬上樱桃采摘机的小梯子,用一只手稳定自己,帮着把一串串的灯递给篮子里的人。

银发。

他伸手揪了揪头发,一抹浓重的红晕慢慢爬上了他的脸颊。

好吧。

油滑的混账……

 

19171222

这只猫跟了他们好几个小时了。

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食物,所以它没有理由一直跟着它们。但每次路德维希回头看,那个白色的小斑块都在那里。它在教堂完美的石头方格上挑选着前进的路。每隔一段时间,它就发出小小的喵叫,有人揪紧了心,有人会翻白眼,捂住耳朵,有人开始谈论起自己的宠物,他们的狗,他们的猫,他们描绘自己的家,是他们自己的小小世界,是完美的。

路德维希喜欢狗,这点广为人知,因为他携带的唯一照片就是他的狗(有人叫他“变态的混蛋”,有人叫他“幸运的混球”),所以当他们停下来休息,然后这只猫用它小小的凶恶爪子扒在他腿上时,他自然变成了整个下午的笑谈。他在帐篷边走动时,尽力假装这只猫不存在,当它的爪子嵌进他的皮肤时,他只是微微牵动嘴角,无视了它可怜的小小叫声。

他可以透过它破损的白色皮毛看到它凸起的肋骨。它丢了一只眼睛。它是他见过的最难看的生物,在被爪子挠了一个小时以后,路德维希走到过去的医院的后头,崩溃哭泣。

猫依旧在他手臂里挣扎,可怜地叫着。

路德维希擦了擦眼睛,用手支着头,不太忍心看着它。

“我没有东西给你吃。”他嘶声说,紧紧闭着眼睛。

猫用鼻子蹭着他的手,用肉垫刨他的手指。

路德维希的手微微抽动,然后他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尽可能梳理得柔顺。没有跳蚤。不知何故,没有跳蚤。但无论如何路德维希都会梳理它的毛发,因为它弱小又无助。像是曾经居住在这个地区的无辜居民的隐喻。这只猫不知道他是个邪恶的德国人,它只是一个愚蠢的动物,为了乞求并不存在的食物而表现得亲人。

路德维希拿出他的水壶,打湿了手帕。他仔细清理着小猫的毛发,当这只动物抬起头蹭他时,他的嘴角露出一个空洞的微笑。大部分地方的污泥清理干净了,他用刀子割开其余结块的毛发。

丢掉的那只眼睛他也做不了什么。伤口看起来不会感染。看着挺陈旧了,坏死的皮肤围绕着空洞的眼窝。路德维希修剪了能修剪的部分,然后把他的小刀收起来。

猫耐心地坐着,它仅剩的蓝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

它又叫了一声,路德维希闭上眼睛。

“你要死了,小猫,”他安静地说,疲惫地笑了一声。“动物在战争故事里总是会死,我没有食物可以给你。你会死,因为上帝需要一个隐喻,你恰好是一个简便的动机。”

猫蹭了蹭路德维希的手。它喵喵叫。

当他们再次开始行军,路德维希的衬衫里装着一只猫,挨着他的笔记本。它只有一只眼睛,嘴里叼着一块陈旧的硬饼干,它竭尽全力地啃着。它小小的心脏在跳动,路德维希考虑在过河的时候把它丢进河里淹死。死于溺水总好过死于饥饿。也许吧。快一点,至少。他们中的几个人渴望地望着河流。在河流的另一边,在远处的火光中,一个身影从火焰中冲出,伴随着熟悉的大笑声。

路德维希的眼睛睁大了,他的胸口因为另一种抓挠而收紧了。

他毫不犹豫地渡过浅浅的河流,用一种手摁住制服里的猫,防止它跳出来然后丢掉另一只眼睛。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堤岸,耳边传来声音,火光出现在视野里。

而他在那里。

奇迹般的回来了,看起来又放松又愉快,路德维希可以听到上千种流言在嗡嗡作响。他回来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赶在他们前面,但在如释重负的时候谁会在意那些细节呢。

中尉几乎还没站起来,就被路德维希拉入一个紧紧的怀抱,直到那只猫发出尖锐的嚎叫才微微松开一些。他听见其他士兵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中尉大吼着让他们闭嘴,你们以为你们在什么地方。声音之大几乎把他震聋。

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时刻里,中尉的手覆在他的背上,长长的手指收紧,好像中间没有隔着羊毛外套一样,他的触碰像夏日里的冰,将他从恶臭,从酷热,从密闭空间的死亡里解脱出来。

然后中尉转身去招呼别人。回答向他提出的种种问题,大部分时候看起来被逗乐了,只在他们承认怀疑过他是间谍时有些生气。他解释了医疗帐篷和物资的情况,这次他的说辞流畅多了,他手头上的新绷带和阿司匹林更显得十分有说服力。

路德维希把手搁在猫的头上,不理会它砂纸般的舌头。他坐在火堆边,让这只动物从他的衣服里出来。它挨在他身边,比一般的猫科动物忠诚得多,它在他的腿边穿梭,呼噜着。

营地里的其他人安顿下来了,领导者回归的新奇消失了,他们的恐惧也得到了平息。他们像茧一样缩在火边,在昏暗的火光下看不真切。中尉提着灯笼在他们间穿行,他的脚步声在冻结的土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路德维希闭了一会儿眼,当他睁开眼睛,中尉靠在他身边,那只猫缩在中尉的膝盖上。他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呼吸声,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他对这只动物咕哝着,让它的爪子钻进手心,紧紧抱着他的手,像个被噩梦逮住的孩子。

“我猜我也不是那么特别,”路德维希嘟囔,又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中尉在轻笑,“无论是对你还是对猫来说。你为什么不警告我?”

中尉耸了耸肩,看起来有些懊悔。

“焦虑,”他安静地承认。“当我的注意力落在别处时我很难集中心力。我不想要你担心,我可以讲一千个借口,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我回来了。按照承诺。而关于这只动物,我有这么一个理论,它只是单纯的对男人的品味很高。一只猫向来知道谁是优秀的伙伴。”

“那么,看来你和它是有共同点的。”路德维希嘟囔着,过于疲惫,以至于懒得畏惧对这个年长男人的奚落,甚至没有力气进一步逼问细节。

中尉绷紧了,在路德维希道歉前,他又大笑起来,把脸颊靠在路德维希的头发上。

“自从我们第一次说上话以来,你的变化很大嘛,贝什米特先生。”

“多亏了你的影响,贝什米特先生。你是我生活里唯一的变数。”

“嗯。我想也是。”

路德维希又睁开眼睛。中尉的手伸了出来,大拇指随意地捻手指上的戒指。猫伸出小爪子,拍着这个闪耀的金属。

“你还戴着它。”

“当然。我可不敢让它变成无主之物。”

路德维希很轻微地笑了一下,然后让自己的眼皮闭上。

“你真的很适合成为主角,”他喃喃说,声音减弱。

中尉又笑了起来,他过于单薄的肩膀在颤动。

“而你呢,我亲爱的二等兵,你筋疲力尽的时候简直是一团糟。你在说什么?”

“那个故事…”路德维希模糊地用疲惫的胳膊打着手势。“那里…那里的猫没有死。”

“根据他们的说法,你是做到这点的人,”中尉指出,路德维希感受到他的头发被轻柔地抚摸。手指小心地梳理着发丝,梳理整洁。“为什么你不是主角?”

路德维希只是摇着头,他的大脑充满睡意。

“不,”他喃喃着,“对于主角来说,我太无趣了,就算是副角也一样。我知道叙事是怎么进行的,我这辈子都在阅读它们。我的脑袋里有一个已经成型的。我是一个无名之人,他在*2……

 

19471222

“车移到C7。”

基尔伯特,没有这种移动方式

你的注意力在这里吗

他抿着嘴,从岩石上抬起脑袋,盯着这个火柴人。

“你只说过一次规则,然后就指望我有能力玩你的小游戏,我甚至不知道这玩意长什么样。”

这个人。叫路德维希的人,记住这个名字有点难。这个叫路德维希的人烦躁地打了一个手势。

我告诉过你

它们长什么样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们怎么移动

“这能帮到我什么?”他说,一只手搭在眼睛上。

让你保持专注

乐观

你太消沉了这不像你

你吓到我了

主教到皇后

将军

“将军对我有利。”他说,语气中略带疑问。

不,基尔伯特

将军对你不利

倒数第二的不利

“那将王*3是最不利的?”

不将王不是最不利的

这个叫路德维希的人看起来要逐渐因挫折而死了。

小岛陷入了许久的沉寂,饥饿的海浪轻轻地拍打着,唯一的声音。

他把手从眼前移开,缓缓坐起来,凝视着这个火柴人。他现在可以直直地看着他了,尽管他的边缘有一点灰,与岛屿和雪混合在一起。他的五官模糊不清,双眼在他的脑海里是火柴的蓝色,尽管在朦胧中他也知道他是美丽的,按照一些他也不能完全理解的标准。

这个人的肩膀蜷缩着,头埋在双手中。很痛苦的姿势。任何动物都能朝他的喉咙发起攻击。

“我想,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怎么了?”

火柴人抬起头,闪烁着金色的头发洒进了他的眼睛。

一般来说,到这个时候你的个人问题会变得非常有

侵略性

但即使我现在解释了

结果也会像给狗解释物理学一样

“我觉得我的理解能力还是要比狗稍微强一些的,”他说,用手抓住几片雪花。它们没有融化。“而且你只剩下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所以即使我理解不了,窗口也关闭了,或者说,烧干净了。”

那个身影晃动着,周围的阴影越来越大,然后才稳定下来。

火柴

好的

你还剩几根

“四根。”

他又数了一遍。

“是的,四根。他们很安全,别担心,就像你的小小血管一样。”

什么

“它们使你存在,它们是血管。一个美丽的比喻,我知道你的某一部分是文学性的,我能够欣赏。”

他描摹着自己手臂上的蓝色血管。像火柴一样的蓝色。

“我的血管上有一些伤痕。你知道是什么造成的吗。”

那个身影发出一声轻叹,让冻结的树叶相互撞击,像乌鸦的声音。

你也不是一直都很快乐

即使是人类也不可能一直快乐

又怎么能指望我们这样呢

“用酒精。”他笑起来,发出和树叶一样的噪音,“我记得那是什么样的。像你一样温暖,灼烧喉咙。让血液翻滚上来,让脸颊变红。”

火柴人嘟囔着肯定他的新认知,然后它开口了。

你教会我怎么下国际象棋

“国际象棋是什么。”

就是我们刚才玩的游戏

他轻轻哼了一下。

“我甚至不记得它长什么样了。”

 你甚至不需要看着棋盘

火柴继续说,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你可以不假思索地走每一步棋然后获得胜利

你有一套漂亮的镀金棋子

由象牙和玛瑙制成

我很小的时候偷过一个,然后你责骂我

我想是主教

我偷走它因为你不看棋盘

那时候,有段时间你也不怎么看向我

然后我想

我想如果我偷走这个小人,这个你不看就可以指挥移动的小人

如果你的命令在棋盘之外也开始被当作耳旁风

如果那些人停止服从你,那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或命令更多人去死

你大发雷霆

那是你的一个人类给你的礼物,所爱之人

你对我很生气

“我的一个人类,”他重复,望着濒临熄灭的火焰,“暗示我不是。”

火柴人像是被一条带子收紧了。它的火焰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你听起来并不惊讶

“你是一根会说话的火柴。你的话不一定有意义。”

他凝视着天空,想知道自己眼睛的颜色。他的人类曾经是什么样的。

“不过,我想我记得,”他安静地说,没注意到火柴已经自行熄灭。“我记得我爱他们。他们这样脆弱,但我畏惧他们。他们是怎么度过短短的六十年的。他们是怎么在死亡扼住喉咙的情况下活着的。他们都如此勇敢。他们令我畏惧,为什么…”

他的喉咙紧缩,恐慌扼住了他狂乱的人类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我记得他们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在他们的城市毁灭的时……

 

T.B.C.

 

 

给我看呆了,小德还有这本事?油嘴滑舌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

 

 

*1原文“tree joke”我实在没看懂这是什么双关,希望有朋友能够指正

*2原文“he di…”也可以考虑翻译成“他死于…”

*3原文“check plus”,是的这是阿普生造的词,他根本没懂check(即将军)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模仿“将军”造了这个奇怪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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